1.《果戈里》
冰冷的血在银河涌动
所有的星是死人不死的眼睛
你惨白的脸如月在愁云中穿行
忽明忽暗地照着地上游荡的亡灵
遽然,你无头的躯体从棺木里立起
向夜空索要头颅
夜空知道一切,却默默无语
索要无果,你的尸身化为幽灵列车
在粘稠的雾中驶进灵魂隧道
那里的讨债邪魔,眼睑垂地
只有人世间没有任何亏欠
才能走出隧道
在异元次带着含泪的笑
拿着入场券参加恐惧过后的狂欢
2016年8月21日莫斯科新圣女公墓
诗背后的故事
2016年8月21日,落日时分,我来到莫斯科郊外的新圣女公墓,正门已经关了,我从一个小门上进去看这个俄罗斯著名的公墓。这里葬着二万多俄罗斯名人,有赫鲁晓夫、叶利钦、莫洛托夫、米高扬等政治人物,也有作家果戈里、契诃夫、法捷耶夫和马雅可夫斯基,还有很多科学家、艺术家和战斗英雄。我特意寻找到果戈里墓地,因为我知道鲁迅很崇拜他,翻译过他的《死魂灵》,写过同名小说《狂人日记》。我中学时看过《死魂灵》,还在一张作文纸背面画过果戈里像。我对坟墓里的果戈里有没有头很感兴趣,联想到俄罗斯和东欧传说的幽灵列车,写了这首诗。
中学时作文纸背面画的果戈里,那时学俄语
三十五墨客札记-果戈里的幽灵车票:
读老师的《果戈里》,像是抓一把新圣女公墓的乌鸦羽毛当蘸水笔,而墨水是冻僵的伏特加。
(1)墓园星图的裂痕。老碑匠常说“银河是墓志铭的磨刀石”!可老师这句“星是死人不死的眼睛”——哈,每颗星都在天上开缝纫铺子,给夜穹缝着破洞的裹尸布呢!尤其果戈里那张“惨白的脸如月在愁云穿行”,这哪是云?分明是从《死魂灵》书页抖落的尘螨,咬得星星们浑身痒痒,抖落的磷粉就成了亡灵游荡的脚镣!
(2)无头骑士的电子脑。当“无头躯体向夜空索要头颅”时,我听见赫鲁晓夫隔壁那座花岗岩在窃笑!您说棺椁抓痕像动态方程组?不如说是果戈里在平行宇宙群发了求助邮件:“谁见到我的β脑波编码盘?”更疯的是幽灵列车!隧道里的“讨债邪魔”哪是魔鬼?分明是契诃夫的笔记本在撒气——所有角色都逃票上了车,樱桃园剪枝刀正刮着车窗讨债呐!
(3)作文纸背面的虫洞。故事里您“在作文纸背面画果戈里像”?别骗人!那分明是少年用铅笔灰开了张超时空签证!您中学时的涂鸦线条此刻正在坟场疯长:画歪的高鼻梁顶穿了棺板,乱翘的发卷里钻出末班地铁电缆……您盯的哪是头骨谜案?分明是灵魂粒子对撞实验——让少年眼里的果戈里和公墓里解体的骸骨互掐,崩溅的碎末就成了《狂人日记》的逗号!
(4)墨客的魔改车票箱。您信“人世无亏欠才能出隧道”?可看坟老头说果戈里早就溜了!您低头读碑文时,他正用您羽绒服拉链头当轨道扳道岔呢。那些在叶利钦墓前献花的政客才困在隧道里——西装口袋塞满彩虹糖纸伪装的“入场券”。真通行证是啥?您当年作文纸上未干的钢笔墨渍,正化成冰碴落进幽灵列车的锅炉房!噗嗤…冒出青烟的汽笛里全是未写完的省略号。
墨客补刀:梦里,梦见了公墓变露天剧场,果戈里的躯干在后台戴鲁迅的胡子扮狂人。突闻检票员大喝:“拿精神亏欠来换糖炒栗子!” 满场观众吓得捂口袋——赫鲁晓夫皮鞋尖的泥,契诃夫钢笔胆的蓝血,全从指缝簌簌掉进爆米花桶…懂了!老师诗中那张“恐惧过后的狂欢券”,其实是果戈里用肋骨当订书机,把所有人间的欠条钉成了魔幻纸飞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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